昼伏夜行.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

【佣占】心知肚明

🪶我流推白短打



Summary:他心知肚明他爱他。

 



推理先生和白的发质不一样。


白性格温和,头发却桀骜不驯,每天起床都要在卫生间和乱翘的头发斗争半天;而推理先生——一个被对头、挚友、助手盖章成死板男人的存在,头发却很听话,每天睡醒用手指就能梳顺,连水都不用沾。


炸毛派的白对此十分羡慕,看着推理先生半扎起来的小揪揪心痒痒: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麻花辫、丸子头……各种各样的可爱发型和严肃的推理先生适配度如何呢?


试验的机会很快出现了,一次委托中推理先生为了保护委托人受伤,右手被包成木乃伊,别说扎头发了,连抬起来都成问题。于是白顺理成章成为了推理先生的“右手”。


“要不要试试新的发型?”


“嗯?”


“比如先把马尾扎高一点试试……之类的?”


推理先生抬头,灰绿色的眼睛里藏着笑意,年长的大侦探轻而易举地看穿了恋人的小心思,他没点破,只把头低了低,示意白随意发挥。获得准许的小孩好雀跃,细白的手指在棕色的发丝间穿梭,他的动作很温柔,不像是在编发,倒像是在按摩。


“会不会太纵容我了?”


得了便宜的小猫还要卖乖,推理先生无奈地把发圈递给他,顺带捏了捏温热柔软的指尖。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当天白收获了玩推理先生头发的快乐,推理先生收获了白温柔的服务,真相小姐收获了采购新发圈的权利,受伤的只有前来串门的金蔷薇首席:


“认真的吗,”罗纳德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像是被辣椒粉迎面袭击一般声音颤抖,“奔三的老男人还要扎麻花辫卖萌?萨贝达,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不好看吗,”接话的是替推理先生写回信的白,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睛,严肃而认真地申明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很可爱。”


罗纳德仔细观察,随即惊悚地发现,白是真心实意如此觉得的。金蔷薇首席离开的脚步沉重,背影沧桑,和他打了个照面的灵犀妙探缓缓扣出一个问号,被他勾着脖子拽出了事务所。


“别去,前方是男同深渊啊。”




自打给推理先生扎过麻花辫后,白就好像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具体体现在总是对推理先生的头发虎视眈眈。


休假日的清晨,一贯严于律己的推理先生在今天也有赖床偷懒的权利。醒来时白早就清醒,趴在他身侧卷着他的头发玩,莫名有种猫咪玩逗猫棒的既视感。四月份的伦敦已经入春,空气里水汽充沛,温度也逐渐回升,不再像冬天一样难熬。白穿着和推理先生配套的睡衣,深蓝色的,衬得他肤色很白。推理先生捏着他的手腕压过去和他接吻,白顺从地倒回床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手指绕着他脑后的头发把玩。


推理先生由着他玩,心血来潮也揉了把白的头发。蓬松乱翘的头发誓死不降,手掌离开后又不甘示弱地翘起,耀武扬威地挠着人的手腕,和白刚来时简直是天差地别——那会的白身子亏空得厉害,藏在兜帽下的头发色泽暗淡,让人看了心底发酸。能有如今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一般的模样也是多亏了推理先生和真相小姐尽心尽力的照顾。


被窝被两个人的体温烘得暖呼呼。推理先生的吻从脸颊吻到唇角,白没想着拒绝,毕竟休假日嘛,赖床也是情有可原。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推理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室内的光线逐渐充足,白眨眨眼,从推理先生的睡衣领子上揪出来一根棕色的头发。


“……头发长就是这样的。“


推理先生在他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辩解。白笑起来,漂亮的蓝眼睛微眯,像下过雨的天空般清澈透亮,他掐着推理先生的脸,力气不大,甜滋滋地疼。恃宠而骄的预言家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他说先生呀,你好像一只掉毛的大猫唉。


嘲笑年长恋人的后果就是没能起床。白被弄得受不了时拽了把推理先生的头发,大概是拽疼了,他听见恋人一声抽气,随即手掌被捉着拽到身前,滚烫的吻混着爱怜和欲望,在他的无名指上落下印记。




推理先生的工作狂属性人尽皆知。


又一次通宵处理案件后他揉着酸痛的脖子仰起头,手下意识往抽屉里摸,半天也没摸到熟悉的形状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白和真相小姐给他下了禁烟令。没了烟草的麻痹疲惫和烦躁一拥而上,推理先生捏了捏鼻梁,再睁眼时白已经站到他的身后,小孩抬起手给他塞了颗糖,柠檬味的,从舌尖上滚过去,酸涩的甜。这是白买来给他当做烟草替代品的糖果,装在玻璃罐子里,花花绿绿的包装是推理先生理解不了的时尚。


白的指尖按上推理先生的太阳穴,力度适中地揉着。真相小姐今天出差,事务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说话时安静得很,却并不可怕,反倒有种让人放松的安心。推理先生没由来地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段在军队里的日子。他也曾有过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办公时没人敢打扰他,路过门口的下属也会下意识放轻脚步。房间里只会有纸张翻动和钢笔书写的沙沙声,静得叫人害怕,好像一停下来就要被潜藏在暗处的黑暗拽入深渊。


推理先生睁开眼,听见白的轻和细润的呼吸声,像幼鸟身上最柔软的绒毛,拂过他的颈间。他的心里下起春雨,一点一滴淅淅沥沥,打湿泛黄的记忆碎片把他拽回现实。


无声的陪伴和实实在在的按摩让推理先生的脸色好了几分。于是白的动作也逐渐变了味,从按摩变成了绕着推理先生的头发把玩,发圈被摘走,束起的发丝重新分配,一部分落下盖住后颈,一部分扎起梳在后脑。


完成之后白满意地欣赏一番自己的杰作,越看越觉得可爱,他俯下身,一个吻轻轻落在推理先生的发际。突然手腕被拽了一下,白身子前倾贴在椅背上,他不明所以,却发现推理先生动作流畅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接着无名指一冰,银色的戒圈贴着手指线条,顺畅地落到了指根。


严丝合缝,显然是有人用心地测量过围度后的量身定制。


白举起手看了看,无名指的桎梏让他心口发烫,好像有一万只蝴蝶在胸腔里煽动翅膀,爱意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的眼睛撞进那片他钟爱的灰绿色,推理先生的眼神很热,白说不出话,脑子甜得晕乎乎,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吻他。


要和他接吻,和他拥抱,和他在休假日的早晨赖床,和他在傍晚的街边散步,和他度过余生每一个天气或好或坏的日子。


要和推理先生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一周后真相小姐出差回来,聪明的小姑娘敏锐地发现了白无名指上的戒指,她拽着白的衣袖激动地蹦来蹦去,忍不住打听当时的情景:


“他当时说什么了呀?有没有说爱你?有没有发誓此生非你不可呀?”


白摇摇头,真相小姐跺跺脚,怒气冲冲地转头骂推理先生没有情商。白只是笑。推理先生哪里需要说爱,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藏着让白恃宠而骄的爱意。但他不想说,不想告诉任何人,性格温和的预言家难得任性:


他要私藏他的爱意,旁人擅自揣测,只有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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